唯有相思借白

不混圈,单机,有隐藏属性,雷者自避,写文纯属自己开心。

【银初】礼物

★一个妈咪约的稿。

★刚好我也嗑,骨科仙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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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巅的风迎面吹拂而来,初雪有些不适的侧过头。

一旁的侍女长耶拉立时向前,替她挡住尚有些冷冽的春风,低声询问道,“是否要加件斗篷?”

初雪摸了摸冰凉的指尖,点了点头。

她便转身步履匆忙地回了神殿内。

微凉的风重又拂过圣女脸颊,吹起几缕发丝,她纹丝不动,端庄而安静地俯视山下。

朝颂者一如既往,神情肃穆庄重,踏着白雪皑皑虔诚地前往神殿,低沉的吟诵声回荡在四周,而后嵌入神殿厚重的砖墙。

初雪轻轻呼出一口气,暖了暖冰凉的指尖,她的余光扫过排列整齐的朝颂者,手持拐杖和经卷的长老们,忽然落到高大的雪松后一片藏蓝色的衣角上。

耶拉折返回来,臂弯搭着一件灰色、缀着流苏边的长披风。她轻柔地将披风披到静立的初雪身上,刚想为她系上纽扣,却听人问道:“希瓦艾什家……他来了吗?”

她的手触上纽扣,耶拉被冰冷的温度贴的惊了一下,顿了顿才回复道,“希瓦艾什族长称病,没能参加这次祭祀。”她望向初雪,担忧道,“要不我为您拿个手炉来?”

初雪摇了摇头,但耶拉仍然坚持,折身重新回了殿中。

圣山的祭祀冗长而枯燥,初雪侧过头,仍然能瞥见树后那片熟悉的衣角。她犹豫了一瞬,下一秒侧着身悄然退下,踩上松软的雪,一步一步走到树前。

“称病的希瓦艾什阁下。”初雪淡淡地开口,呼出一道白气,“除了偷听,我想不到您藏在此处的其他理由。”

衣角的主人慢慢地走了出来,露出一张英俊的、与初雪相似的、熟悉的脸。

银灰穿着那身旧日时由喀兰最出名的衣匠萨维尔量身定做的服装,整个人优雅而矜贵。他微微颔首,注视着穿着圣女服饰的妹妹。

“恩雅。”

“请您自重。”初雪警告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。

银灰无所谓地走近一步,拉起她藏在宽大披风下的手,眉头皱了皱,“怎么这么凉?”

初雪惊了一下,没料到他如此大胆,半秒后挣动起来,甚至忘了刻意疏远的敬词,“你干什么?放开我!”

男人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松开手,反而得寸进尺地捂上她冰冷的指尖,拉着走了两步,饶上一条下山的小路,“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
没有扣牢的披风落到雪地上。初雪挣脱不开,含着恼意,“恩希欧迪斯,你想干什么!”

银灰回头看了一眼,耶拉的呼唤小声传来,他没管披风和初雪的低斥,拉着她走快了两步,直至四周无人。

初雪觉得他简直疯了,可她竟然也没有大声呼叫引来侍女长的注意,就这么被他拉走,远离了肃穆的神殿。

银灰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,松开她已经有些回暖的手掌,垂着眼,一颗一颗扣上扣子,淡淡道,“祭祀典仪接下来不需要圣女的参与。山下有庆典,我带你去看。”

初雪不可置信,“就因为这个?”

“嗯。”他扣好扣子,重新握上她的手,将掌心的温暖传递过去,补充道,“恩希亚很想见你。”

想到妹妹,本想言词拒绝的初雪沉默下来,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挣开他的手。

他们就这么携手下了圣山。

而身后的耶拉捡起被遗忘的披风,望着两串凌乱的脚印,小小地施了个术法。

“找到圣女了吗?”紧跟其后的大长老问道。

“没有。”她低眉敛目,“也许圣女突然有事处理,披风遗落在了此处。”

风雪掩盖下,脚印消失无踪。



谢拉格祭祀后庙会的盛大和热烈,初雪小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。

银灰拉着她穿过熙攘的人群,她垂着眼眸,视线落到二人交握的手上。

曾几何时,他也是这样牵着她,穿梭过喧嚷的长街,一步一步回到家中。

可是现在……

“姐姐!”一声清脆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,穿着明黄色登山服的少女一头扑进她怀里,仰着脸露出明媚的笑容,“姐姐真的出现了!老哥他没骗我啊!我好想你!”

初雪有点不知所措地搂住她,鼻尖一酸,“我也想你。恩希亚长大了。”

“那是当然!我现在可是在帮老哥的手下尽快熟悉雪山环境哦!没我他们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人!”崖心抱着她的手臂得意洋洋,半晌后又忽然低落下来,“姐姐……你呢?在圣山上还好吗?”

初雪摸了摸她的头发,温柔的笑道,“我很好,恩希亚。”

崖心还想说点什么,却被一旁的讯使摸着鼻子插嘴道,“二小姐,虽然我也知道您和大小姐久未见面有很多话要说,但是……”他无奈地摊了摊手,“探索队那边还等着咱们。”

“对哦!”崖心一拍脑门,转头露出歉意,“作为见到姐姐的条件,我答应了老哥今天要帮他的人探路……你和老哥一起逛吧!这里可好玩了!”

可是……初雪刚伸出手想说什么,却被她抓住手腕笑眯眯地塞到一旁的银灰怀里,眨了眨眼,“姐姐今天就抛下圣女身份,好好和哥哥一起享受庙会吧!”

说完拉着讯使一溜烟跑掉了。

初雪收起笑,抿着唇,想把手抽回来,没想到却被握得更紧,她有些恼怒地抬眸看向他。

角峰适时上前,恭敬地递上一件披风,“大小姐,老爷的外套总归是不太合身,这是你之前的衣服……”

初雪抿紧嘴角,没接。

倒是银灰接了过来,挥手让角峰退下,将西装外套解开,替她披上披风,淡淡道,“你之前很照顾角峰叔的。”

是啊,端庄优雅的希瓦艾什大小姐从来不会让每一个的人话落到地上,更遑论是照顾了他们兄妹多年的人。

初雪扯了扯唇角,沉默下来,任由他替自己系上领口的带子。

披风同他的衣服是一个制式的,同样出自萨维尔之手,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仍旧是贵族小姐们钟爱的时兴款式。她曾经在心底暗自雀跃两套衣服相似的设计,穿出去说是情侣款也不为过。但现在……

她眼底苦涩一片,由他牵着自己在人群中漫步,慢慢道,“恩希亚的病……”

“我已经拜托了罗德岛。”银灰平稳地目视前方,几不可查地紧了紧她的手,“她不会有事的。我保证,恩雅。”

乍然听到熟悉的称呼,初雪鼻尖一酸,匆匆别开眼,没应他的话。

神啊,伟大的耶拉冈德在上,就让她今天,用恩雅的身份,与他平和的相处一天吧。

仅此一天,她不用冷漠锋利的词汇伪装自己,他也不用低头恭敬地行礼。

今天,他们只是恩希欧迪斯和恩雅。

热闹的小摊贩吆喝起来,热情地凑上来,“小姑娘小姑娘,要不要买个这个?”银灰顺势停下脚步,看向他手里拿着的各种花花绿绿的发饰。小贩见他有成为顾客的意向,连忙向他推销,“小伙子,买一个送你女朋友吧?看你们两个像是吵架了,我跟你讲哦,女孩子都是要哄的!你给她买东西她肯定就原谅你了噻!”

初雪脸皮薄,急急忙忙反驳道,“我们不是情侣……”

小贩“哎哟”一声,促狭道,“情侣装都穿了,手都牵上了,吵再大的架不认人就是你的不对咯小姑娘!我给你讲哟,小夫妻吵架都是床吵架床尾和……”

“不,我们是……”初雪想辩解,但又无法坦率说出“兄妹”这个词,只能将视线投向前方的银灰,寄希望于他能打断小贩的喋喋不休。

“这个多少钱?”银灰确实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,但并不是初雪以为的否认关系。他挑起一个玉质胸针,递给摊主,“就买这个吧。”

虽然没有扭转对方的认知,但对打断他的夸夸其谈很有效果。小贩喜笑颜开地接过银灰付的账,将胸针包好递给他,用看似小声实际初雪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的声音道,“小伙子眼光真好,你女朋友想必也不是真心跟你生气的,哄哄就好啦!”

初雪咬着唇,窘迫地想抽回手,却被他握的牢牢的,纹丝不动。

他左手牵着她,右手捏着那枚胸针,重新踏入人流中。走出好长一截,他回头询问道,“要不要买点什么吃的?”

初雪摇头,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
银灰看了看天色,平静地点了点头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早春的黄昏绚丽却短暂,街边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收摊,连人流都分散了不少。喧闹渐渐在身后远离,消失,银灰牵着她走在上山的小路上,谁也没先开口说话,只有风声静谧。

直至视线中出现了那座笼罩在暮色里的神殿,初雪才停下脚步,开口道,“就到这里吧。”

她抽回手,转身想离开,却被人忽然从身后抱住。

银灰一只手横在她脖颈,一只手扶住她的肩,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,像很多年前的每一个清晨,她敲开他房门喊他起床那样。

那时他总是这样抱着她,睡眼惺忪地说,恩雅,这就起来了。有什么奖励吗?

外人看来和善早熟的银灰少爷,在不为人知的每一个清晨,眯着眼向乖巧的妹妹索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早安吻。

初雪顿住脚步,垂下眼睛,等着他开口。

银灰就着这个姿势抱了一会儿,什么也没说,半晌后,窸窸窣窣地将之前买的胸针戴在了她胸前。

他的手指抚过胸针,低声道,“给你买了礼物,恩雅。”

莫名其妙的一句话,但初雪忽然红了眼眶,别过头盯着地上的落雪和松果,才没失态落下泪。

银灰没再说话,他的手松开了。初雪没有回头,匆匆回了神殿。

她关上门,确认看不见他的影子后才缓缓滑坐在地上,低头抱着膝盖,蜷缩起来,右手覆在尚留有余温的胸针上。

银灰握着它走了一路。

眼泪落入臂弯,浸湿了昂贵的披风,初雪闭着眼攥紧了胸针。

他的声音与记忆里重合。


给你买了礼物,恩雅。

对不起,原谅我吧。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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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话

因为感觉发生了这一切银灰也没办法轻易说出那一句抱歉,但是以前如果惹妹妹生气了,肯定会道歉吧,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这样写了,后半句他虽然没说出来,但两个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。

就这样和好吧,懂我意思吗鹰角🥺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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